第075章 狡猾的栖绯(1/ 2)
「栖绯,快趴下!」梵啸不顾危险,飞身冲入马车,将栖绯牢牢的压在身下。
梵倾在栖绯大喊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他挥剑砍下射向自己的箭矢。
「保护郡主的马车!」一声令下,还能活动的一半侍卫立刻有条不紊的护住马车,其他人则冲到了梵倾身旁。
「抓刺客,杀无赦。」放下话,知道梵啸已在保护栖绯,梵倾再不迟疑,攻向刺客。
「栖绯,别怕。」梵啸将栖绯牢牢的护着,时不时的用坚硬的护臂挡住射入马车的冷箭。
栖绯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什麽都没回答,现在的她还太弱,只能靠人保护,虽不可耻却还是感到不甘。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冲着谁来的。是她,还是梵倾?
「嘶……」拉车得马似乎受了惊吓,剧烈的震动过後,忽然开始飞奔,颠簸得几乎让栖绯将不久前吃下去的粥全部吐出去。
「马受惊了!」梵啸脱下自己的披风将栖绯裹起,然後飞快的冲到窗边看向窗外,果然,马受了惊,正朝着他们路过的一个悬崖方向奔去。
他回身抱起栖绯,再不顾及其他,一个纵身从飞驰的马车中跳了出去,险险地打了几个滚才停住。与此同时,马车已经随着马的哀鸣落下了悬崖。
「栖绯,你没事吧?」梵啸慌忙问道。
栖绯钻出斗篷吸了口气,被那麽厚的斗篷包成了粽子,又被牢牢的抱着,再怎麽都不会有事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
「你的手受伤了!」
顺着梵啸的目光擡起手,小手指的指尖不知道被什麽划破了,流出了几丝血。这也叫受伤?
倒是梵啸,栖绯上下瞧了瞧,脸上身上都是刮伤。右脚的小腿还流着血。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若她此刻的状况叫受伤,那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已经重症难愈,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看到两人力薄,领头的黑衣蒙面男子一边下令阻止梵倾的人手支持,又分出十几人向他们二人杀来,「刺客来了。」栖绯并不想同梵啸寒暄,开口告诉他这个不怎麽愉快的现实。
「你终于跟我说话了!」青年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这是这几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一定要记下来。」
他疯了麽?栖绯看着接近的刺客,觉得此刻自己的保镖一点儿都不靠谱,可是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靠他了吧。
只见一名刺客刺向栖绯,梵啸面色一凛,仿佛变了一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无限杀意,他一脚踹开刺客的攻击,飞快抽出腰间宝剑,站在栖绯身前,他算不上魁梧,此时却仿佛充满了力量和让人恐惧的压迫感。
「伤栖绯者,杀无赦!今天我要将你们碎屍万段。」
栖绯看了看自己的小指,又看了看包裹自己的斗篷上带着不易察觉血迹的金扣,好吧,看在它帮她的份上,就不让它碎屍万段了。
梵啸将栖绯护在身後,仅管那十几人的力量不俗,却怎麽都无法冲破梵啸的保护。栖绯看着,心里却掀不起一丝波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爲什麽会这样,竟然连应该有的恐惧,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她皱了皱眉,冷静的躲过一只从後面射过来的冷箭,顺便推开梵啸。
看着地上的箭,梵啸的怒火更胜,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伤,不再等待马上就过来救援的援军,更加疯狂的和那些刺客缠斗起来,这一次,他一口气就杀掉了四名黑衣人。
栖绯正看着,忽然觉得周围不对,然後,就像放慢动作一般,四枚箭矢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将她夹在了死角。她飞快的考虑,到底应该让那只剑射中才不会更危险,选择放弃左腿。
「栖绯!」梵啸砍下一只箭,却来不及砍下其他,他丢下剑不顾一切抱住了她。而预想之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
栖绯从梵啸的怀中探出头,午後的阳光有些刺眼,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战羽,你来了。」她平静的推开梵啸打着招呼,就像三天前并不是她舍弃了男子一样:「梵啸很不中用,所以要靠你了。」
梵啸几乎咬碎了牙,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栖绯本来的性子,这麽让人……这麽让人抓狂!
战羽却笑了,这笑几乎让他流出眼泪,栖绯用她的方式承认了他的加入,即使她的脸上有几分无奈,她在用她的方式在告诉他,她只是在利用他,如果不愿意,可以随时走开。
可是即使明白又怎样,现在,只要能看到她毫无芥蒂的站在他身後,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他转过身,一剑刺死暗算他的刺客,不再去看梵啸咬牙切齿的摸样。
「保护栖绯。」放下话,他像死神一样冲入人群,将那些妄图伤害栖绯的人,毫不留情的斩杀!
两刻锺後,在梵倾的指挥下,黑衣人尽数伏诛。
战羽终于得空来到栖绯面前,单膝跪地,就像八年前一样,许下不变的誓言:「栖绯,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需要我也一样,战羽会爲你生,爲你死。」
栖绯看着面前的男子,内心无比澄净,明白面前的男人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她有种感觉,就算现在让面前的男人去死,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好呀,我现在的护卫很差劲,我觉得你更可靠一些。」她意有所指的瞥了梵啸一眼,这一眼让本来心存愧疚的男人瞬间炸毛。
「这就是你们天宇传闻中性格无比温柔娴熟的月郡主?」梵啸几乎抓狂。
「没错……」战羽忍着笑意,看着栖绯,虽然她现在的情绪淡泊,但确实是他的郡主没错,性子就像所有事情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梵啸嘴里抱怨着,眼中的温柔却展露无疑。
「来来。」栖绯像招呼小狗一样对着梵啸勾了勾食指。
「怎麽了?」梵啸的嘴角抽了抽。
「你的伤口该包紮了。」右小腿的伤势似乎不轻,他能坚持到现在却没有抱怨一声,怎麽都不像是个最受宠的皇子……
梵啸受宠若惊,忐忑不安的走到了栖绯面前:「你……多,多谢……」
「我可没说要给你包紮。」栖绯将手中的医药用品一股脑的塞到梵啸怀里:「你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结巴什麽?」说完,徜徉而去。
「月栖绯!」半响过後,反应过来的梵啸发出一声怒吼。
栖绯,是把梵啸当做了长风吧……战羽看着面前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
离开楚城前,长风告诉他,说是等找到清岚之後再来见栖绯。也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
昶山以西,中原西域的交界之处。
「王爷,这里的风沙极大,我们还是一会儿再行吧。」
宇文长风看了看,现在的情形似乎不妙,他们才刚入沙漠之中,就差点儿迷失方向,仿佛有什麽东西正在诱导人走入那深不可测的大漠之中,他在这里长到了八岁,也听说过无数奇闻,却从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说真的像传言一般所说,神器出现了麽?
梵倾站在溪边,面色微沈。
「问出什麽了麽?」栖绯走到他旁边。不远处还有几具未处理的死屍似是中毒身亡,恐怕什麽都没有问出来吧。
「活口都自尽了。」梵倾脱下自己的披风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然後回身将栖绯包了起来:「你风寒刚好,切勿受凉。」说罢,看着一脸莫名的栖绯自己也愣住。不知道爲甚麽,他刚刚竟如此自然的做了这些事情,就像曾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抱歉。」
「多谢。」栖绯也没客气,将自己裹紧,梵啸的披风上沾了太多的血,她实在受不得上面的味道,再说她也确实很冷,此刻这温暖又带着青草香气的披风刚刚好。
梵倾笑了,显得释然,又带着几分开怀。
「你没事就好。」
栖绯看着她全然不设防的笑有些茫然,而心脏依旧平静又空荡的跳着,她压下那股莫名的不安,若无其事的问:「有头绪了麽?」
「大致吧,只是没有证据。」
「哥,有什麽头绪了?」梵啸和战羽也走到溪边站在两人身旁。
梵啸看到栖绯穿着得披风,撇了撇眉,然後什麽都没说便将她又裹成了粽子。
「应该是宫里的。」
「是大哥?」
梵啸沈吟了一下:「恐怕不是他。」
「那是谁?三哥?不可能吧,三个吃斋念佛多年,别说是刺杀你我,就算是杀只鸡杀之兔子他都不敢!」
「不是老三……」
梵啸心头一跳:「哥,你什麽意思?」
「等确定之後再告诉你吧。」
「何必猜来猜去的,问问不就知道了?」栖绯朝侍卫那边挥了挥手:「把那个南都派过来的信使丢过来。」
那些侍卫见是栖绯要人,慌忙应下,将那个已经腿软的信使推攘到了几人面前。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郡主,小人不知您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麽?」栖绯带着笑,走到他面前:「战羽哥,扯开他的衣领。」战羽未发一言,一把扯开男子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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