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事端起-听雨轩(中)(1/ 2)
祁连玉到了临清府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了,夕阳西下,映红了整个城市。
这段时间,祁连玉在车里已经将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虽然自己的伤口有时候因为用力过猛还会有些疼痛,但是大体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与三郎刚到临清府的状态不同的是,祁连玉并没有三郎那么兴奋,反而是一脸漠然地从马车上看着临清府主街上的景色。
夕阳的余晖不遗余力地抛洒在街道上,两侧的商铺也早已被染成了绚丽的颜色。
现在已是黄昏,街边摆摊的人们在巡街的府兵的组织下开始慢慢地撤了自己的摊铺,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匆匆往家里走去,偶尔三五个朋友,结队进了一家酒馆,开始了他们属于自己的消遣。
临清府的晚上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西街的听雨轩,一个是东街的银钩赌坊。
去听雨轩的多半是一些文人雅客,浪荡公子,还有些本地的贵人们,也总是喜欢在那里度过属于自己的一夜春宵,那里有他们向往的温柔乡,那里也是有名的销金窟。
而去银钩赌坊的便多是一些浪荡赌徒,来这里或是为了赌赌运气,想着一夜暴富,或是为了图个痛快,宛若自己在战场厮杀,输赢无定,总有些人是笑着进去,然后再哭着出来的。
祁连玉对赌博一事并不感兴趣,倒是自己这马车路过听雨轩的时候,特意向里面望了几眼,里面莺莺燕燕,歌舞生平,偶尔有悠扬的小调从里面飘出,萦绕不散。
祁连玉摸了摸自己冰冷的半张面具,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自己和那人在添香楼里的种种过往,不由得轻声一叹,“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了?”
听雨轩的二楼,水珠儿穿着她那身,淡绿色的裙装,半倚在栏杆上,神情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忧伤。
一旁一身鹅黄色裙装的女子,碰了碰水珠儿的肩膀,说道:“珠儿姐姐,你看那辆马车。”
水珠儿不为所动,淡淡地说了一句,“小草,不要闹了,那马车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点去装扮一下,一会儿南城的李公子来了,见你这般样子,小心让他伤心。”
小草笑着说道:“不碍事儿的,李公子就喜欢我这样的,珠儿姐姐,我是让你看看那马车里的哪位公子,生的真实好看,只是为何要带着半张面具,冷冰冰的,怪害怕的。”
水珠儿用余光瞄了一眼下面的马车,刚巧看到祁连玉正聊着车帘向听雨轩里面看来,那样子水珠儿自然见过很多次,她在每个来这里的公子贵人脸上都见过这样的神情。
水珠儿冷冷一笑,说了一句“浪荡公子”便不再理睬下面的动静。
倒是小草在那里看的起劲儿,一边感慨着那人的俊美,一边猜测着那半张面具下的模样。
“珠儿姐姐,你说他那面具下会不会是一个满脸鸡皮的样子呀。”
水珠儿挑了挑嘴角,她根本不在乎那人的半张面具下的样子,她在乎的只是今天自己的表扬要被“妈妈”截留下来多少,又有多少能真正地留在自己的手里,而自己又要多久才能攒够给自己赎身的钱。
想到这里,水珠儿的神情变得有些暗淡,如同这逐渐消失而去光芒。
夕阳渐落,载着半张面具的马车也逐渐远去,黑暗逐渐吞噬了这座城,家家开始在门外挑起了灯笼。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水珠儿望了望下面已经热闹起来的门厅,然后对一旁的小草说道:“按时辰算,李公子应该到了,想来外面的敲门声应该是来找你的。”
小草撇了撇嘴,对水珠儿说道:“珠儿姐姐,你说你懒得开门就直说好了,干嘛要编一些理由呢,而且每次都一样的理由。”
水珠儿被人识破了心思,也不羞恼,只是打趣道:“我就是懒得去了,谁让你总是要把门从插上的,晚上还好说,只是白天还要插上就有些不合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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