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她偷了他的心(1/ 2)
谢锦词染了严重的风寒,刚回到长安巷,就在巷子口晕厥过去。
晕厥之前,她看见沈长风想要抱住她。
少女唇畔弧度讥讽,强撑着推开他。
她倒在了积雪的青石板砖上。
沈廷洵示意陆景淮送谢锦词回府,自己转向沈长风,“我有话跟你说。”
沈长风唇线绷得很紧,占据全部视野的,是被陆景淮打横抱着的谢锦词。
她仿佛即将离他而去。
少年还在出神,脸上忽然重重挨了一拳!
他狼狈地跌倒在地,看见沈廷洵面容冷峻,“沈长风,你不会每一次都能如今天这么好运,更不会每一次都能有人站出来帮你。官场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今日,如果不是他想到拿李展做文章,沈长风谋反的罪名将铁板钉钉。
牵连的不只是沈家,还有浔水帮和陆家!
沈长风揉了揉面颊,沉默地爬起来,拍了拍袍摆上的积雪,慢悠悠离开长安巷。
月牙从乌云中隐去。
细雪飘零,浔江河畔笙歌四起,纸醉金迷。
少年独自站在江畔,秀丽秾艳的姿容引得过路女子纷纷掩唇偷窥。
他对那些视线毫不在意,淡漠地仰头望向夜穹。
细雪落进眼睛里,痒痒的。
他并不觉得今日之举有什么危险,更不曾有过丝毫后怕。
他心心念念的,是谢锦词。
她是他的信仰,此生里,他只为她一人癫狂。
……
漾荷院。
谢锦词高烧得厉害。
陆景淮守在闺房外,看着侍女们端着药罐进进出出,浓若泼墨的双眉深深皱起。
他实在忍不住,不顾梨白的阻拦闯了进去。
少女烧得脸蛋酡红,微启的唇瓣有些干裂,因为痛苦而蹙着眉尖。
她细碎呢喃着,好像在念一个名字。
陆景淮凑近了去听,隐约听出是“浮生君”三个字。
他看着她。
都烧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浮生君……
少年神情难受,握住谢锦词的手,轻声:“他有什么好?伪装成另一个人欺骗你的感情。如果我是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谢锦词,他是沈长风啊,浮生君就是沈长风啊!”
少女的眼睫微微颤抖。
奇迹般地,慢慢睁开一条缝。
她非常虚弱,“你说,浮生君,是谁?”
陆景淮歇斯底里,“谢锦词,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浮生君,他是沈长风,他是沈长风伪装出来骗你的!就算高烧也要念念不忘,谢锦词,那个伪君子,究竟哪里好?!”
药香弥漫。
帐中,谢锦词慢慢闭了闭眼。
长翘漆黑的睫毛遮住瞳眸,陆景淮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谢锦——”
“出去。”
“谢锦词?”
“出去!”
少女嗓音嘶哑,强撑着坐起,白嫩指尖倔强地指向房门。
陆景淮缓缓站起身。
他深深望了眼谢锦词,“需要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
他快步离去。
谢锦词捂住小嘴剧烈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它们如同断线珍珠,一颗颗掉落在锦被上,惹得梅青和梨白心疼不已。
好容易喝了汤药睡下,少女虽然高烧得浑浑噩噩,但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愿得锦词揽山河,不共黄土不死心。
谢锦词,老子喜欢你很久了!
所谓夫妻,就该祸福同享。你愿意成为我的妻,此生就再不能离开我。
……
那人说过的话历历在目,山盟海誓情话撩人,但谁能想到,他就是沈长风呢?!
他利用她的身世,他欺骗她的感情……
少女的眼泪打湿了枕巾。
长夜过半,她颤抖着下了床,一番更衣梳洗后,收拾了个小包袱,悄悄离开漾荷院。
她不属于沈府,也不属于沈长风……
细雪停了。
月牙儿自云层里露出脸,清辉月光遍洒长安巷。
谢锦词扶着墙壁往前走,抬眸时,看见长安巷口立着一个人。
青衣温润的少年,艳雅独绝,玉骨冰肌。
手执赤金缠丝的细烟枪,非常凶地抽着。
浅浅烟草香弥漫开,他的脸隐在烟雾中看不大分明。
积雪上的影子被拉得狭长,孤单又寂寥。
空旷的寂静中,他哑声:“你去哪儿?”
谢锦词没吭声。
“我问你去哪儿?”
少年声音嘶哑。
谢锦词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沈长风丢掉烟枪,狠狠抓紧她的手,“我问你,去哪儿?!”
他的脸阴沉得厉害,五指犹如铁钳,仿佛要掐碎少女的腕骨!
谢锦词抬眸,红肿的双眸含着浓浓的怨恨,“沈长风,谁都有资格过问我去哪儿,唯独你,没有资格!欺骗的爱,要我如何原谅?!”
她忽然贴近沈长风,嫩白小脸上绽出一抹冷笑,“或者说,我该称呼你……浮生君?”
书院里,两人欢好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那么喜欢他,那么信任他,最后得到的,却是双重背叛!
谢锦词发狠挣开沈长风。
她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深深凝视了眼这个少年,义无反顾地踏出长安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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