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 那一抹鲜艳的红(1/ 2)
阁楼里盘香袅绕,绕过房内的一张屏风有一个木浴盆里面撒满了这个时节见不到的花瓣,而花瓣中一副诱人的身姿若隐若现。香菱背靠在浴盆中清洗着身子,而只在这一屏之隔的床上,顾晨还在昏睡之中。
顾晨感觉直接做了一场好长的梦,迷蒙中逐渐清醒过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等再睁眼时已经是夜色正浓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柔暖的被窝里,被子上若有若无的女子香气无不告诉他没在自己床上。他捏了捏还有些不适应的头疼,撑起身子半靠在床上平缓了许久才记起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事情。
“竟然中了迷药。”顾晨小声嘀咕着,就听见一边屏风后香菱咯咯笑道:“那是媚药,不是迷药,公子你可把奴家折腾惨了。”
顾晨一激灵,慌忙翻开被子查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都被换掉了,只着里衣,不禁咋舌暗道难不成失身了?
这时屏风后又有落水声传来,就听见香菱咯咯笑道:“公子既然已经醒了,可否为奴家拿条布巾进来呢?”
布巾?顾晨一个激灵,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美人出浴图,登时就觉得浑身又不自觉燥热起来,好像身体里媚药的余毒还未清光。
见顾晨久久未有动静,香菱又笑道:“这回公子可真就是穿了裤子不认奴家了。”不愧是青楼女子,荤段子张口就能来,顾晨已经没有理直气壮的脸面,忙问:“我们刚刚发生了什么?”
“咯咯,孤男寡女,共饮一杯媚酒,公子您猜猜看会发生什么呢?”香菱笑得娇媚,就听见有出水声传来,片刻后就见她随意披挂了两件衣裳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犹豫没有擦拭,浑身还是湿漉漉的,以至于披在身上的衣裳全都贴合在皮肤上,将她的玲珑体态展现无虞。
顾晨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不敢正面直视这副美人出浴的美景,生怕体内残余的媚毒再发作。
不过这个动作却惹得香菱咯咯笑到花枝乱颤。正想在逗趣他一番,门外老鸨子的声音很不适时宜地响起来了:“世子,世子,香菱姑娘今晚有客人了,不方便……”
随着闺房门被人大力推开,老鸨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香菱趁着空档已经翻到了床榻之上,钻进被窝里,遮住了美妙的春光。顾晨只觉得身旁有一团柔软贴了上来,想要躲避胳膊已经被钻进被窝的香菱缠上了。再就是大门被人推开,他一身里衣也不想被外人瞧去,也就待在被窝里不动,双目瞪向那位不速之客。
把老鸨推到一旁的是一位年轻公子,而他的身后一群公子也珊珊来迟,直接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只看这位年轻公子的表情,顾晨就有种自己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老鸨子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说眼前这位公子身份太高,她们目前还得罪不起。
硬窜进屋的这位公子是秦王的三世子赢驷,上头有英明神武的大哥赢昌,充满睿智的二哥赢禅顶着,注定这辈子是等王无望,所以索性就放飞自我,成日里吃喝玩乐,流连于青楼楚馆之中。自打香菱刚入驻咸阳的汉楼他就看上了这位花魁,可是日日为她碰场,就连香菱不愿服侍他也不强求,可畏是动了真情了。没想到今天刚到汉楼,就听说有人勾搭了香菱从午后到夜里都在房中未出,登时怒气就上来,才有了这出踹门强闯的戏码。
这一进,看到的场景就更令赢驷愤怒了,只见香菱与一个俊美公子缠绵在床上,头发湿润一副香汗淋漓的模样,实在迎人瞎想。赢驷已经满眼血色,此刻已经被怒火所支配,竟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大喝道:“我杀了你!”
只不过终究没冲到床前,就被身后那些同行的公子拉住了。大秦的律法严明,真要发生世子与人争夺青楼女子而杀人的事情,不单王室的声明受损,赢驷也决定讨不着好,少不得流放千里,以后就在一个偏僻的封地终老。
不说床前这些公子们正在进行人肉拔河运动,半窝在床上的顾晨可是一点都不慌,这一系列的变故反倒令他冷静下来。戏谑地看了会这位愤怒的公牛世子,再看看了将笑容隐藏在眼底,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香菱。
“我要是猜的不错,那杯媚酒原本不是给我准备的吧。”
“是不是又何妨呢,陪公子您喝,奴家才是心甘情愿呢。”香菱细语着,听不出话中真假,又说道:“况且公子原本不也是利用了奴家一回么?”
顾晨讪讪道:“怎么想我都是亏大了。”莫名其妙被一位世子仇视,可不是好事情。
不想香菱又贴近了几分,好像要把身体都挤进顾晨的身体里似的,娇媚道:“所以奴家这不是把自己给补偿公子你了。”
“少来,刚刚那杯其实就是迷药吧。”顾晨现在反倒笃定刚刚一定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想到自己一头钻进为别人准备的笼子,就心中郁闷。
再看三世子赢驷在友人的拉扯下已然冷静了些,虽然抓着佩剑的手还是青筋凸起,但至少没有举着剑喊打喊杀了,瞪着双眼怒道:“香菱告诉我,你骗我说花身以被人买去,今生不再侍奉他人,这家伙又是什么情况?”
香菱撩起披散的头发笑道:“奴家可没骗殿下,奴家是说过花身已付他人,而奴家所付之人正是这位。”她指着顾晨又说道:“这位顾晨顾公子,本是周国太史,奴家这朵鲜花在洛邑之时,就为顾公子所折。世子殿下只消潜人打听一番,就知道奴家所言非虚。”
赢驷一怔,香菱在洛邑为花魁倾心周国太史一事他自然已经知晓了,只是痴迷与香菱一直不作计较。今日会如此冲动也是因为被父王说了几句,本就气恼,才来汉楼寻香菱解忧,只是刚到楼里就听说香菱带了一个男子回房,想到自己迁就她的种种,登时气血上头,才有刚刚冲动那一幕。此刻一听没想到这个男子就是那位周国太史,不由脸色一怔,呆了片刻后,还真就收起手中的佩剑,拱手作揖道了声:“是我孟浪了。”竟十分干脆地领着那群友人退出了香菱闺房,倒是让顾晨好一阵发懵。原本还以为一场冲突在所难免,这么大顶绿帽子扣在头上这位三世子竟然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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